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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2章 腦男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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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 很抱歉,臨時有事外出,晚上十一點才回來,寫到現在才寫好,更新更新,對不起大家了,萬分抱歉~~~~~~~~

完結倒計時兩天~~~~~~~~

關於綠川紀子的事情, 秦月一直都是如鯁在喉,她若是不解決了, 秦月怎麽都沒有辦法安下心來。

一件事情可以說是巧合, 兩件事情也許也是巧合, 可是各種各樣的事情綜合在一起,那便不會再是巧合了。

五年前在奈良的時候,北野木山被炸死是在綠川紀子家所在的小區附近的小巷之中, 那個時候,第一個去往現場的北野武曾經說過,在案發的小巷之外見過兩個小女孩的背影。

之後便是入陶家的爆炸案, 秦月在夢境之中回憶起自己曾經見過的畫面,那個時候,綠川紀子也在附近。

水野千兮失蹤之前, 那個有問題的服務員給她們送上來有問題的飲料。

她們四個人的飲料之中都摻雜了讓人腹瀉的東西, 不過因為水野千兮喝得最多, 所以才會去洗手間。

之後那個服務員離開的時候, 秦月看到她的背影有些熟悉,之後回家秦月仔細回想過後,確定那個背影應該是屬於綠川紀子的。

所有的線索全都聯系起來,秦月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的把握, 可以確定這些爆炸案是綠川紀子所為。

秦月略去了自己的推測過程, 只將自己得出來的結果告訴鈴木鍵。

“這次爆炸案的兇手,我不敢肯定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所為,不過, 我有一些線索,制造了這起爆炸案的人之中,應該有一個十四歲的少女,她的真實名字叫做綠川紀子。”

鈴木鍵楞住了,他就那麽看著秦月,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擊著,他沒有說話啊,眉頭微微皺著,像是在思考著什麽。

秦月也沒有多說什麽,這個鈴木鍵是暮暮警官的朋友,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,暮暮警官應該對他說過自己的事情,否則鈴木鍵之前見到她的時候不會是那樣的態度。

現在東京的警察局裏面沒有另一個暮暮警官,她不能確定眼前這個鈴木鍵聽從她意見的幾率有多高。
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,桌子上擺放著的飲料也都涼透了,三個人誰都沒有去喝上一口,入陶大威在秦月的身邊坐著,兩只手抓著秦月的左手,翻來覆去地看著,時不時地捏上一把。

許久之後,鈴木鍵開口,給了秦月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:“綠川紀子,十四歲的少女?”

秦月點頭:“是的,鈴木叔叔,你做警察這麽多年,抓捕過不少的犯人,你應該知道,很多窮兇極惡的兇手,是沒有年齡所限制的。”

鈴木鍵點點頭,對秦月的話表示讚同,不過鈴木鍵和暮暮警官不同,他讚同秦月的話是一回事兒,不過絕對不會違背規則,去讓秦月接觸案卷資料。

他沒有暮暮警官那麽信任秦月。

“月子小姐,謝謝你提供的這些信息,這對警方偵破案件會有極大的幫助,若是沒有其它的事情,你先回去吧。”

說完之後,鈴木鍵便準備起身離開。

“對了,最近...不□□全,如果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的話,最好待在學校裏面,不要外出。”

說完之後的,鈴木鍵便匆匆離開了,對於秦月提供的信息,鈴木鍵覺得可信度不太高,她隱瞞了很多東西,關於綠川紀子的事情,她並沒有完全地說實話。

鈴木鍵走了,包間裏面只剩下秦月和入陶大威兩個人,秦月長長地吐出一口氣,端起桌上的已經冷掉的黑咖啡一飲而盡。

入陶大威擡頭看著秦月,淺褐色的眼中浮現出一絲關切之意。

“月子,別擔心。”

秦月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一些,只是想到失蹤的水野千兮,以及昨天的那起慘絕人寰的爆炸案的時候,秦月的眉頭控制不住地皺了起來。

綠川紀子,絕對是個□□煩,如果這起爆炸案真的和她有關的話,以她的性格,是不會那麽容易收手的。

但凡這種鐘情於爆炸帶來快/感的人,他們不會滿足於一次的爆炸,那種東西被暴力破壞毀滅的感覺,能極大的滿足他們變態扭曲的心裏,隨著時間的推移,他們的胃口會變得越來越大,他們會制造更多的爆炸案來滿足他們扭曲的內心。

至於在爆炸之中,會死毀掉多少東西,死掉多少人,對他們來說,根本毫無意義。

這樣的人沒有任何的憐憫心,死亡,鮮血,殘肢斷臂,他們享受這種變態的美感。

若是綠川紀子沒有盯上秦月,她或許還不會插手管這件事情,現在,綠川紀子隱藏在黑暗之中,像是毒蛇一樣窺視著她,如果不盡早解決了綠川紀子,誰也不知道最後會發生什麽。

秦月決定要查綠川紀子。

她再一次撥打暮暮警官的電話,仍舊沒有人接聽,秦月心中隱約感覺有些不安,只是卻說不出來有什麽地方不對,她向學校請了三天假,帶著入陶大威一起,連夜趕回了奈良。

兩人五點鐘從東京出發,等到達奈良的時候,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了,這個點兒已經太晚了,兩人不方便在去暮暮警官那裏,他們幹脆回了自己的住處。

站在房子的原址處,秦月楞住了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。

上島村子寧願自己累死也不願意的賣掉的房子,她和入陶大威住了五年的房子,承載了她在這個世界之中幾乎全部記憶的房子,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。

現在已經是十月初,晝夜溫差相差極大,秦月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衣衫,冷風拂過,刺骨的冷意透過薄薄的衣衫滲透進了軀體之中,身體內的血液似乎都被這股冷意所凍結。

怎麽會這樣?

入陶大威見秦月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,他張開雙臂,將秦月攬在了懷中。

“月子,別擔心,有我在。”

入陶大威沙啞的聲音在秦月的耳邊響起,安撫了她此時郁燥的心情,她呼出一口氣,從入陶大威的懷裏掙脫了出來。

秦月想起了近一個月時間裏都沒有辦法聯系到的暮暮警官,心底的不安更是擴大了幾分。

她將手機從口袋裏面掏了出來,在手機通訊錄上翻找了一番,找出了一個人的電話號碼。

電話撥通了,水泉一郎的名字出現在了電話屏幕上面。

鈴聲響了一小會兒之後,便被人接了起來,一個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。

“餵,我是水泉一郎,請問你是哪位?”

“我是上島月子。”

秦月那標志性的啞嗓子傳入了水泉一郎的耳中,他楞了片刻之後,瞌睡意一掃而空。

“月子小姐!”

一個小時之後,三個人在市中心一家還未關門的咖啡廳坐了下來。

秦月沒有繞彎子,開門見山地問道:“水泉先生,暮暮警官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?”

秦月這麽單刀直入的詢問,打亂了水泉一郎的計劃,他原本就不擅長說謊,看著秦月那雙清澈的眼睛的時候,水泉一郎更是沒有辦法說謊了。

吞吞吐吐了半天,水泉一郎還是將事實告訴了秦月。

“事情是這樣的......”

大約就在一個月之前,秦月和入陶大威離開了奈良前去東京上學,暮暮警官和秦月保證,他會幫著秦月看著房子的。

暮暮警官基本上三天去一次秦月的房子。

在第二次去的時候,發生了意外。

“房子爆炸了,暮暮警官那時候還沒有進門,不過卻還是收到了沖擊他距離爆炸中心太近了,爆炸產生的沖擊波讓他受了重傷。”

爆炸案,又是爆炸案!

秦月顧不得別的,追問道:“暮暮警官現在怎麽樣了?有沒有什麽事情?他在哪個醫院,帶我去看他。”

“月子小姐,暮暮警官在重癥監護室住了有半個多月,現在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,他的傷勢已經好轉了。”

秦月仍舊不放心,說到底,暮暮警官受傷和她有間接的關系,不管怎麽說,她都要去看看他的情況。

水泉一郎知道秦月著急,也沒有和秦月多廢話,開車將她送到了市立醫院之中。

暮暮警官的家境不錯,住的病房也是醫院裏面的高級病房,水泉一郎將秦月帶到了病房門口,他擡起手來,敲了敲病房的門。

沒一會兒,便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病房內傳來,病房門很快打開了,露出了一張蒼白消瘦的臉來。

見到是水泉一郎,上原多香子將病房門徹底拉開了,她看著水泉一郎,開口問道:“水泉,你怎麽這麽晚過來?”

水泉一郎摸了摸頭,往旁邊讓了一步,露出了身後的秦月和入陶大威。

看到秦月的身影時,上原多香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下去。

“月子,你不是在上學麽,怎麽從學校裏面跑回來了。”

上原多香子的聲音冷冷淡淡,對秦月的態度十分冷漠。

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的,可是上原多香子卻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怨恨。

如果不是因為秦月的關系,她的丈夫怎麽會遭遇這樣的危險?

所以這些天,在看到自己丈夫手機上秦月打來的那麽多電話,上原多香子卻從來都沒有一次接起過,她也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將滿腔怨憎發洩到秦月的身上。

他的丈夫是不會願意見到她和秦月鬧開的。

“對不起。”

秦月明白上原多香子為何會對她如此冷淡,這件事情,追根究底還是因為她的緣故。

“對不起。”

秦月又道了一聲歉,上原多香子臉上的神情仍舊是冷冷淡淡的,她像是忘記了要將秦月他們請進去一般,就那麽堵在房門口處。

入陶大威上前一步,抓住了秦月的手,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麽,卻被秦月用力地捏了捏手,制止他說出來。

水泉一郎也不是傻子,看到情況似乎不太對勁兒,水泉一郎急忙開口打圓場。

“嫂子,月子小姐這麽晚過來,你怎麽著也要讓她看看暮暮警官不是麽?再怎麽說,她也是暮暮警官的養女......”

言下之意,便是上原多香子沒有資格阻止秦月去探望暮暮警官。

上原多香子臉上的神情緊繃了起來,眼中浮現出毫不遮掩的不快之色,不過她嘴上卻說道:“不是我不想讓你們進去,只是現在都快十二點了,暮暮他已經睡下了,他現在身體虛弱,若是現在叫醒他,對他也不好......要不你們還是明天再來吧。”

上原多香子說的合情合理,暮暮警官重傷不假,現在時間不早了不假,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,反倒是秦月他們,做事不周全,沒有考慮好便急匆匆地跑來了。

“時間不早了,我照顧了暮暮一天了,現在也有些累了,你們先回去吧,若是有心,明天再來,她的目光掃過三人空蕩蕩的手,眼中似有譏諷之色一掃而過。

“再怎麽說,看病人也要有看病人的樣子。”

說完這句話之後,上原多香子便當著他們的面,關上了病房的門。

水泉一郎莫名地覺得有些尷尬,他摸了摸鼻子,回頭看著秦月,吭哧吭哧了半天,才從嘴裏面擠出來一句幹巴巴的話來。

“月子小姐,你也不要怪嫂子,她也是為了暮暮警官好。”

秦月搖了搖頭,說道:“我沒事兒,是我沒有考慮周全,現在都已經深夜了,哪有這種時候來看望病人的。”

上原多香子的反應乃是人之常情,她有所遷怒也是正常,但看她的態度,秦月也知道暮暮警官傷的到底有多嚴重。

只是這一切,不知道到底是意外,還是人為,那個人只是為了炸了她的房子,還是說連暮暮警官的性命都要取走。

出了醫院的大門,水泉一郎邀請秦月和入陶大威去他那裏住上一夜,等到明天在過來,秦月拒絕了水泉一郎的好意,帶著入陶大威在附近的賓館住了下來。

醫院周圍的賓館房源緊張,這間賓館只剩下了一間大床房,也已經深了,折騰了這麽久,秦月也覺得累了,她不想在繼續折騰下去,便在這間賓館住了下來。

賓館的價格並不便宜,不過裏面的環境配得上它的價格,二人分別洗漱過之後,便上了床。

說是大床房,實際上,那張大床很小,只有一米五,兩人擠在床上,稍稍小了一些。

入陶大威睡覺的姿勢規規矩矩,身體平躺著,雙手交疊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面,他躺在那裏,不過幾分鐘的時間,便陷入到了夢鄉之中。

秦月沒有一絲一毫的睡衣,她躺在床上,怕打擾到一旁睡熟了的入陶大威,不敢隨意翻身。

今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,各種各樣看似不相關的事件,連成了一張碩大的網,將秦月整個人密密地包裹在其中。

千絲萬縷的線索糾纏在一起,交織成混亂的一團,秦月必須從這些如同亂麻一樣的線團之中,找到一切的源頭所在。

這一切,到底是因何而起。

根據水泉一郎所說,她的家被炸毀,是在她到了東京之後的第六天,也就是在那一天,秦月遇到了綠川紀子。

秦月並不知道自己家的爆炸原因,不過直覺告訴她,這件事情,似乎和綠川紀子有著某種關系。

經歷了這麽多的世界,秦月的精神力量已經遠遠超越常人,雖然在這個世界之中秦月無法使用自己那些各種非正常能力,不過,因為精神力的強大,她的直覺,比普通人要強大許多。

直覺告訴秦月,綠川紀子有很大的問題。

她相信自己的直覺。

綠川紀子,她是什麽時候發生改變的?還是說,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,只是之前完美地將自己掩飾了起來?

秦月突然想起了關於綠川紀子父母被殺的那件案子,她記得那個時候,暮暮警官似乎曾經說過那件案子有疑點。

那個入室搶劫的小偷被抓到了,可是他卻不承認自己殺死了綠川夫妻。

秦月翻了個身,看著床頭那盞亮著的臺燈,昏暗的燈光印在她的眼中,像是兩簇小小的火苗在燃燒著。

抽絲剝繭,總歸會找到蛛絲馬跡,最後的真相始終會揭露出來的。

直到天光微亮,秦月方才昏昏沈沈地睡了過去,感覺睡了還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,秦月便又醒了過來。

身側的床鋪已經空了,秦月聽到浴室之中有水聲傳了過來,昨晚沒有休息多長時間,秦月的腦子昏昏沈沈的,許久之後,她才反應過來是誰在浴室裏面。

秦月搓了把臉,捏了捏自己的腿,疼痛讓她的神志恢覆了清醒。

入陶大威帶著滿身的水汽從浴室之中走了出來,他手裏拿著白色的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,看到坐在床邊發呆的秦月,入陶大威的眼睛亮了起來。

“月子,你醒了。”

秦月嗯了一聲,她打了一個哈欠,慢吞吞地去浴室裏面洗漱。

浴室剛剛被入陶大威用過,濕漉漉的水汽布滿整個狹小的空間,鏡子上面蒙著一層水霧,看不清自己的樣子。

秦月伸出手,將鏡面上的水霧抹去,鏡子變得清晰起來,秦月的臉出現在鏡子之中。

大約是因為昨天晚上沒有睡好,秦月的眼睛有些紅腫,下方一片青色,她揉了揉眼睛,轉身去洗澡了。

洗漱完畢之後,秦月的精神好了許多,就連眼下的青色也消減了許多。

這家餐廳包了早餐,兩人不需要另外出去覓食,便一起上了五樓餐廳用餐。

秦月的胃口不太好,隨地吃了一些,便將筷子放了下來,入陶大威的倒是沒有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所影響到,仍舊依照著往日的習慣安排著自己的吃穿住行。

等到入陶大威吃飽了,兩人才一起去了醫院。

進醫院之前,秦月想起之前上原多香子說的那句話,腳步停了下來,她側頭看了過去,不遠處的水果攤上放著很多的果籃,秦月想了想,還是買了兩個果籃,讓入陶大威拎在手裏。

入陶大威不太明白秦月買這些東西的用意,不過他沒有說什麽,乖乖巧巧地幫著秦月拎著兩個果籃,跟在她的身後去了暮暮警官所住著的高級病房。

病房門開啟了,上原多香子那張憔悴的面容出現在二人的面前,她的態度比昨天稍微好上一些,不過仍舊是冷冷淡淡的模樣,目光從入陶大威手中拎著的果籃上掃過,上原多香子冷哼一聲,開口說道:“這果籃看著很眼熟,是在醫院門口買的麽?你真是有心了。”

她嘴裏說著有心,眼中的譏誚之意卻沒有絲毫的遮掩,秦月的眉頭微微攏了起來,不鹹不淡地開口說道:“看病人的果籃,都是大同小異,多香子小姐你在醫院裏工作,應該比誰都了解這樣的事情。”

上原多香子臉上的神情更冷,她看著秦月那張漂亮的臉孔,恨不能將她堵在病房外面,可是,她不能這麽做,佐野暮暮已經清醒過來,她知道秦月對他的意義,知道秦月在他的心裏有多重要,她嘴上占些便宜,暮暮不會將她怎麽著的,若是她真的做出些什麽來,絕對會影響到他們夫妻二人的感情。

上原多香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壓下心底那些厭惡之意,她將病房的門拉開一些,示意秦月和入陶大威進來。

秦月的目光從上原多香子的身上掃過,見她臉上那遮掩不住的厭惡之意,秦月只覺得莫名其妙。

她原本以為上原多香子是一個不錯的女人,現在看來,卻是她想錯了。

這個女人,她很不簡單。

病房倒是很大,收拾地舒適整潔,暮暮警官靠坐在床頭,他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,臉色異常的蒼白,沒有一絲的血色存在,他的眼睛微微閉著,似乎在閉目養神。

秦月在暮暮警官的床邊站定,看著他明顯比一個月前消瘦許多的身形,輕輕喊了一句:“暮暮警官。”

聽到這標志性的沙啞聲音,暮暮警官猛地睜開了眼睛,朝著秦月看了過來。

“月子?”因為驚訝,暮暮警官的身影都有些走掉了,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瞪著秦月看了半天,喃喃地說道:“你怎麽回來了?”

暮暮警官坐了起來,不過因為動作過大,扯動了身上的傷口,冷汗瞬間從額頭上冒了出來,他悶哼一聲,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讓自己叫出來。

上原多香子此時快步走了進來,看到暮暮警官的模樣,上原多香子頓時急了,她顧不得別的,快步走了過來,她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,用力地推了秦月一把。

秦月一時不察,踉蹌了一下,入陶大威上前一步,接住了她。

“暮暮,你怎麽樣了?醫生說了你傷還沒有好,需要靜養,情緒不能有太大的起伏的,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,若是出了什麽事情,我和小甜甜該怎麽辦?“

上原多香子說著說著,便像是要哭出來一樣,她擡起手擦了擦眼睛,紅著一雙眼睛在暮暮警官的身後墊了一個枕頭,讓他坐到能舒服一些。

暮暮警官朝著上原多香子擺了擺手,說道:“多香子,你別著急,我沒事兒的......”

“你這個樣子我能不著急嗎?你要是沒事兒怎麽會躺在這裏?”

暮暮警官被多香子堵得說不出話來,乖乖地閉上嘴巴,不敢再說什麽。

上原多香子絮絮叨叨地說了大半天,像是完全忘記了還有秦月和入陶大威兩人在病房之中一樣。

到最後,暮暮警官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兒,見上原多香子還準備無休無止地說下去,暮暮警官開口,打斷了上原多香子。

“多香子,我有些餓了,能不能去給我準備一些早餐?”

上原多香子的身體僵硬了一瞬,明白暮暮警官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,她沈默了下去,沒有在說話,拿著飯盒下樓去了。

這期間她沒有和秦月說過一句話,完全將秦月和入陶大威兩個人無視了。

病房門開啟又合攏,房間內只剩下暮暮警官和秦月入陶大威三個人了。

暮暮警官嘆了一口,說道:“你都知道了吧?”

秦月既然站在這裏,那麽她一定是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秦月點點頭,嗯了一聲。

“月子,你不要怪多香子,她也是太過在意我了,其實她也清楚,這件事情其實和你並沒有關系,她只是過不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兒。”

秦月點頭,回答道:“我明白,暮暮警官,我不會怪她的。”

暮暮警官了解秦月的性格,她說不在意,便是真的不會計較了,他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面繼續糾纏下去,開口問道:“月子,你這次突然回來,是因為什麽事情?”

秦月和暮暮警官向來都是直來直往,她不會和他拐彎抹角的啰嗦些別的事情。

“是這樣的,暮暮警官。”

秦月簡短截說,將綠川紀子的事情告訴了暮暮警官。

聽完秦月的話之後,暮暮警官並沒有產生過懷疑,他對秦月非常的信任。

“你說你懷疑東京的爆炸案是綠川紀子做的?”

秦月說道:“不止如此,暮暮警官,讓你受傷的這次爆炸案,我懷疑也是綠川紀子所謂,還有幾年前入陶家的爆炸案,以及最開始北野木山被炸死的案子,我懷疑,這一切都與綠川紀子有很大的關系。”

暮暮警官相信秦月,可是現在秦月說的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,暮暮警官陷入了糾結之中。

六年之前,綠川紀子才多大,她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情麽?

只是,秦月不會無的放矢,她這麽說,一定是掌握了什麽東西,暮暮警官深吸了一口氣,沈聲問道:“你確定?”

秦月點頭,語氣異常堅定:“我確定。”

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麽完美無缺的犯罪,之前沒有找出來兇手,是因為人們的習慣思維固定了他們的思想,因為誰也不會想到,兇手會是幾歲的孩子,所以才會把很多明擺著的線索忽略到。

若是找對了方向,確定了兇手,在開始去查過程,便會少繞許多彎。

“對了,還有一件事情,暮暮警官,根據我的推測,我懷疑綠川紀子是天生的反/社/會人格,六年前綠川夫妻被殺的案子,有一些無法查清楚的疑點存在,現在,若是將兇手換一個人,這些疑點,怕是能解釋清楚了。”

秦月的這番話勾起了暮暮警官的回憶,他閉上了眼睛,面上一片平靜,內心卻是翻江倒海,久久無法冷靜下來。

當初的那件案子,雖然已經抓到了兇手,可是那個小偷卻只承認他入室偷盜,卻不肯承認,綠川夫妻是被他殺死的,現場有他的指紋腳印,可是偏偏最關鍵的兇器上面,沒有他的指紋存在。

最終定案的原因,是綠川紀子的一份口供,她說,她親眼看見小偷殺死了她的父母。

那個小偷最後因為入室搶劫,殺人奪命,被判處了一百二十年有期徒刑,七十年不得假釋。

換句話來說,他這一輩子,不要想要走出監獄的大門之中。

如果說,兇手不是小偷,而是另有其人,那個作為目擊證人的人,證詞其實不能取信呢?

受害人變成了加害人,就連替罪的羔羊都已經準備好了。

****

上原多香子很快帶著買好的早餐趕了回來。

“暮暮要休息了,你們若是有事兒,明天再來。”

上原多香子毫不客氣地開始趕人,秦月也沒有準備留下來,她看了上原多香子一眼,拉著入陶大威一起離開了。

上原多香子追了出去。

“上島月子。”

上原多香子喊了一聲,秦月的腳步停頓下來,轉頭朝著上原多香子看了過去。

“多香子小姐,有事兒嗎?”

上原多香子沈默了片刻,她臉上的神情變幻,像是內心做著激烈的鬥爭,許久之後,她方才開口說道:“上島月子,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了。”

秦月楞住了,沒有想到上原多香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,她就那麽看著上原多香子,目光純凈透亮,映照出上原多香子那張略顯刻薄的嘴臉。

上原多香子噎了一下,只是想到躺在床上的暮暮警官,她又鼓起勇氣來。

“我希望你不要再來了,倘若你真的感念暮暮對你的照顧,我希望你不要再來,不要再將危險帶到暮暮的身邊,因為我沒有辦法再忍受一次,我的丈夫快要死在我面前時的感受。”

她的這些話說出來之後,秦月感覺自己好像從來都不認識她一眼,或者應該說,她真的從未認識過她。

秦月沒有說好,也沒有說不好,她看了上原多香子一眼,開口說了一句:“上原多香子,你還記不記得渡邊藤?”

上原多香子的臉色巨變,她根本沒有辦法維持自己臉上淡然的神情,失聲叫道:“你都知道些什麽?”

秦月面無表情地看著她,說道:“我什麽都不知道,渡邊藤死有餘辜。”

說完這句話之後,秦月不等上原多香子反應過來,拉著入陶大威離開了這裏。

她不欠上原多香子的,沒有必要忍受她的冷嘲熱諷,之所以不對她出手,完全是看在暮暮警官和小甜甜的面子上面。

秦月離開之後,上原多香子還沒有反應過來,當年的那件事情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來,又被她死死地壓了下去。

不可能,不可能,她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的。

上原多香子心神不寧,她聽到門內傳來暮暮警官的聲音,上原多香子急忙擦幹眼淚,她的手腳虛軟無力,廢了好大力氣才從地上站起來。

“沒事兒的,沒事兒的,別嚇自己......”

她喃喃地說了幾遍,打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。

****

出了醫院門之後,秦月發現入陶大威的情緒似乎不太好,秦月有些奇怪,便詢問了一句:“怎麽了大威?”

入陶大威搖了搖頭,說道:“我沒事兒。”

秦月想了想,似乎猜到了入陶大威情緒低落的原因,她嘆了一口氣,輕聲說道:“大威,你別擔心,我沒事兒的,真的。”

入陶大威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,不過秦月能感覺得出來,他的情緒沒有任何的緩和。

他大概是在心疼她吧,秦月如是想著。

在醫院門口處站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左右,一輛黑色的本田轎車停在了二人的面前,車窗搖了下來,露出了坐在駕駛座上那人的臉。

暮暮警官幫秦月聯系的人是水泉一郎。

“那個家夥雖然膽小了一些,不過為人熱情,做事縝密,幫你去調查綠川紀子最好不過。”

更關鍵的一點兒是水泉一郎是暮暮警官的人,並且和秦月也算熟悉,暮暮警官並不擔心水泉一郎會出什麽紕漏。

秦月打開車門,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,入陶大威看了秦月一眼,在後排座上坐了下來。

關押重刑犯人的監獄設立在郊區,開車過去的話,得需要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,水泉一郎今天特意請了假,準備陪著秦月一起去探監,看看能不能從當初那個小偷的口中得出什麽有用的線索來。

通話的時候,暮暮警官簡單的和水泉一郎提及了關於綠川紀子的事情,對於秦月要查的事情,水泉一郎大約知道了一些。

暮暮警官說水泉一郎值得信任,秦月便將關於綠川紀子的事情告訴了水泉一郎。

聽完了秦月的話之後,水泉一郎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來。

現在的小孩子,都變得這麽恐怖厲害了麽?罪犯的年齡越來越小,這對警方來說,並不是一件好事兒。

車子在柏油馬路上快速地行駛著,快速地駛出了城區,進入了郊區。

越是快要接近監獄的地方,周圍便越是荒涼,秦月遠遠的看見一個高大的建築矗立在不遠處的荒野之中。

監獄到了。

有著水泉一郎的幫忙,他們很快見到了那個小偷。

小偷的名字叫做錦戶亮,他長得十分矮小,個頭不足一米六五,模樣長得還算白凈周正,只不過似乎是在監獄裏面待著的時間太長了一些,他變得有些奇怪,整個人唯唯諾諾的,像是在害怕著些什麽。

會客室之中,秦月看著坐在自己對面連頭都不敢擡起來的錦戶亮,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。

“擡起頭來。”

水泉一郎開口說道。

聽到他的聲音之後,水泉一郎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,像是遭遇到了什麽巨大的驚嚇一般。

他現在這種樣子,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,秦月制止了準備開口的水泉一郎,輕聲開口喊了一聲:“錦戶亮。”

錦戶亮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。

秦月:“......”

她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聲音根本不像是正常女孩那種嬌嫩婉轉。

秦月不免有些尷尬,咳嗽了一聲之後,秦月繼續開口說道:“我今天來找你,是想要知道一件事情的答案,你能不能告訴我。”

錦戶亮低著頭,只是不停地顫抖著,沒有絲毫要回答秦月問題的意思。

秦月也不著急,繼續說道:“錦戶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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